通话器里的声音其实有点儿陌生。
邓纯当然不怀疑,无菌区里那位的身份。
且不论说话的口气,只看这样的场面、这样的资源,整艘飞艇上,也只有他的老父亲邓允唯先生,才能搭得起来。
至于陌生,也很好解释。
邓纯这几年,与他这位老父亲的交流,少之又少。而邓允唯在家族、集团、教团内部,也越来越深居简出,绝少在公众场合讲话,再加上当下这状况,定与平常颇有不同。
而且,在这微弱的声音里,邓纯好像还听到一种古怪的杂音。他再次抬眼,看无菌区里的人员排布,心头便生出一个猜测:
或许,这是手术器械与血肉作用的声响。
这般猜测,使得邓纯打了个寒颤,以至于都冲淡了应有的喜悦――可以尽情表达自身观点,不正是他梦寐以求的出头良机吗?
大约是中午在老宅的经历,多少折去了一些热情和锐气。在此刻,邓纯的心境,要比他本人估计的冷静不少,心跳速度微有加快,但也在可控范围内。
但凡是所思所想,哪怕在脑中完整过了一遍、形成腹稿,再出口也会有微妙的变化。因为现场环境,是他的思想放飞时很难顾及到的。
现在,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