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既活回来了,这条命既给了她,那剩下的,便是她自己说了算了。
凭运气占来的便宜,她不打算还。
“岁宁,快喝口水。”见她似出了神,常阔温声催促。
常岁宁这才看到面前喜儿递来的水壶,遂接了过来。
“崔大都督怎么也在?”常阔意外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常岁宁下意识地抬眼。
崔璟她见过不少次了,此时她的视线直接越过崔璟,落在了身侧那位圆滚滚的僧人身上。
无绝早年便不蓄发,她第一次见此人自荐时,还以为他就是个来化缘的出家人,后来才知——人未出家,出家的只有头发。
前因后果,自述如下——
少时早秃,干脆全剃。
宁可光头,不做秃子。
誓不给秃发二字留有一丝可继续攻占的余地。
很倔强,很不肯让步的一个人。
而此时,他身披住持袈裟,圆头大脑,一双滴溜溜的耳垂煞是饱满,面上笑意和蔼而具禅意,倒果真一身佛光。
此时他瞧见了常阔:“哟,老常!”
常岁宁:“……”
得,佛光尽碎,好似瞬间从佛坛圣地回到了羊汤馆子。
无绝已快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