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尚……三年,至多三年,阿娘必会迎你回大盛,到时一切都会好的。”
阿娘啊。
母后竟对她自称阿娘了。
那是多么亲昵温暖的称呼啊,这两个字单是在心中念上一遍,都叫人觉得熨帖安心,好像于风雨飘摇中寻到了归处,不会再惧怕,不会再忧愁。
但于她而言,这世间最美好的存在,却成了一把利刃。
那把利刃,与战场上的明刀暗箭都不同。
而她没有躲开。
但太疼了,她已经不想要阿娘了。
那便将一切还给对方吧,这是最后一次,足够还清了,她终于还清了。
不再心存歉疚真的是一件很好的事。
纵是死时,她也觉呼吸都是顺畅的。
她长长地呼了口气,然后睁开了眼睛。
常岁宁坐起身来,只见室内已是大亮,她拿手轻砸了砸有些胀痛的头。
“女郎总算醒了!”喜儿走过来,捧来一盏温水,很是松了口气:“女郎竟昏睡了一日一夜……这酒往后可是不能再吃了。”
常岁宁接过茶盏,咕咚咚先灌了下去,才问喜儿:“我昨日落水后,是何人救我上来的?”
她脑中模糊不清的记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