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少了何物?」常岁宁状似好奇地问。
段氏准确地说出了唯一少了的东西:「当年我与殿下做赌时,比的乃是绣技,彼时我与殿下各绣了一方帕子……当年封箱时,便将那两方帕子装进小匣子里,顺手一同放了进去。」
说到此处,段氏已是泪眼朦胧:「想来是之后殿下曾打开过这箱子……带走了那一对丑帕子。」
听得这「丑帕子」三字,常岁宁一时不知该怎么接这话。
那对帕子的确丑得出奇,也的确是她拿走的。
当年临去北狄和亲之前,她曾暗中去见了孟列最后一面,出于诸般考虑,她给孟列留下了半枚令牌,只道日后她若有差事需要交待他,便会使人持另外半枚令牌来见——
实则,北狄彼时指名要她和亲的原因,她心知肚明,她那时并不认为自己还有活着回大盛的机会,也不认为那令牌还会有什么值得一提的用武之地。
但面对痛哭流涕不肯散去、恨不能以身相殉的心腹,她总也不好摆烂直言「我此行必死无疑」。
所以,她当初那话大半只是出于安抚画饼,那令牌只是半枚定心丸而已。
但她怕孟列会一直将此事放在心上,恐那半枚令牌之后会落到不可信之人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