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死了,她好不容易推开像一只大熊一般紧紧裹着她的阿点,双手按住他的肩,笑道:「我也不是小狗,我未曾食言吧?」
当初她去往北狄之际,曾与他拉勾,她会回来,而他会等她回来,谁若食言,便是小狗。
「嗯!」阿点哭着重重点头。
说着,他伸出十指,在她面前比划,眼睛里全是委屈的眼泪:「我等了殿下好久好久,下了好多次雪,打了好多次雷了!」
「我知道,我们阿点最怕打雷了。」常岁宁从他衣襟里取出一只帕子,她家阿点是很爱干净的,总会带着小帕子,叠得整整齐齐,藏在衣袍下。
他算不清也总弄不明白岁月更替,从前她在时,他喜欢用「花儿开了几次」来代替年月流转。
可她走后,他不用花儿了,而改用「下了好多次雪」,「打了好多次雷」来代替分别的日子。
好似分别的日子里,他的世界里只剩下了阴雨雷雪,最叫他记忆深刻。
他无法明确说出自己的委屈和煎熬,却又表达得这样清楚。
「殿下,您怎么才回来?」阿点拿手背蹭了下眼泪,哽咽着问,似有一丝埋怨,却也无比柔软。
常岁宁轻声道:「因为路有点长,走得慢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