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在他手中不再是一柄冰冷的玄铁,仿佛是有了生命一般,他之所想,剑之所向,配合起来行云流水般流畅。
靠着初开启的剑意,峰回路转,两人已过数十招。
可惜,容淳还是败了。
他跌坐在地,鬓发微乱,右臂被划伤,鲜血流出,浸染湿半边手臂的衣裳,七绝剑插在地上,立于身前。他脸上写满不甘心。
不止是手臂的伤,身上还中了几掌。
皮肉伤跟内伤都受了。
沧溟剑抵在他修长的颈脖上,划出两寸长的血痕,容淳扬唇轻笑,嘴角的笑容极浅极浅,犹如一根轻飘飘的羽毛,他挑了挑眉,洒脱道:“你怎么还不动手,不是要杀我吗?来啊,剑怎么不动了?”
从先帝下令诛杀宁家数十口人时,他本就应该长眠于地。
在世上苟活那么多年,也够了。
他闭上眼睛静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裴怀安收起剑,并没有杀他,这个人还有用处,容淳不明白他为何收起剑,讥讽道:“呦,厉起隐恻之心了吗?”
‘厉’是大胤百姓给裴怀安起的外号,形容他心狠手毒、残酷无情,裴怀安不在意这个称呼,这些东西,他从来没有没有放在心上。
“朔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