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难和孟河从傍晚喝到了深夜,这一晚上两人促膝长谈,从诗词谈到文史,从政令谈到国策。贺难是李獒春的得意弟子,从入府之时便开始耳濡目染也就罢了,可是这孟河只是一名落第秀才,郡城的教书先生,居然和贺难承袭自李獒春的思想有许多相通之处,不谋而合,实在是令人不可小觑。
交谈愈深一分,贺难便愈敬佩孟河一分,也愈憎恶那些尸位素餐的选拔官员一分——孟河这种人才不说君王的肱骨之臣,也算是国之栋梁、中流砥柱。若是孟河能在朝中谋得个一官半职,定能造福一方。
两人喝完了两坛酒,孟河已经有点昏昏沉沉,便先进中屋内休息了。贺难简单地打扫了一下残羹冷炙,也回到自己的房间。
他甫一推开房门,走进内室,便看见红雨正坐在床边抱着一床被子,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
“怎么还不睡觉?”贺难有些奇怪道。“这都已经是三更天了,明天早上还要进城。”
“你先睡,等你睡着了我再睡。”红雨冷冷地说道,只是不知为何语气中有一丝忸怩。“万一有追兵赶上来呢?我先守夜。”
贺难两只眼珠子转了转,以他的聪明早就想到了红雨要等他睡下才敢安睡的原因。他慢慢走到床边一屁股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