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欣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冲出家门的。
不记得那天的天气。
不记得跑过的街道。
不记得在人行道跟多少人相撞,也不记得横穿马路时逼停多少辆车。
什么都不记得。
后来,在夜色降临之际,她接到医院那边打来的电话。
她到医院,什么情况都还未知道,就被塞了一大堆单子,说伤者在抢救,让她去缴费。
宁欣脑袋里只有‘缴费’两个字。
似乎,她把费用缴了,就会没事。
可她到了缴费窗口,摸出全身上下一百多块钱,被收费护士用奇怪的眼神盯着时,终于有了感知。
眼泪开始不受控的夺眶而出,全身也开始颤抖。
一个字也说不出,一个劲儿的把缴费单往窗口内推。
她这样儿,引来周遭人的目光。
但收费护士却见怪不怪地朝大厅内另一个护士叫嚷:“过来安抚一下家属。”
宁欣被护士从缴费窗口劝离。
护士看她年纪不大,问她父母在哪儿?或是亲戚能不能来帮忙?
宁欣都不说话,只是摇头。
“宁欣?”
有人叫她。
宁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