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情顿时变得极为晦暗,因为官大娘的这些话等同于临终遗言。
意外,给人带来的全都是伤、病、痛、死,任何一个家庭或者一个人都很难承受意外的沉重打击。至于生命桎梏,则是跟“一了百了”相联系的。在哲学家看来,人的生命过程就是“受苦受难受折磨”的艰辛历程,只有死亡,才是这些苦难的永久解脱之法。所以,官大娘提及“生命桎梏、迷恋死亡”,自然已经有了“必死”的预感。
“大娘,别说这些丧气话,你要是出意外,曲水亭街邻居们老了还能指望谁”我试着劝解,但眼圈一红,喉头也哽咽起来。
“人生自古谁无死”官大娘惨笑着说,“更何况,走无常的人活着也跟死了没什么两样,早就忘了怕死两个字怎么写。我时常想着,也许只有真正死了,到了那边,才知道自己究竟是谁”
她放开手,仰面大笑,跨出门去。
我在门内怔住,竟然无法像她一样洒脱地面对生死。
“殷九爷、崔二爷、康爷、宗三哥、汤四哥。”官大娘在门外与来的人打招呼。
来的人全都低声应答,鱼贯而入。
那五个人我全都不认识,只觉得他们的衣着、面目极为普通,与菜市场上的贩夫走卒并没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