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在曹可凡半夜把田玉送来的恩情上,沈书成终于收起了自己的巴掌,“下回你再这么胡说,我让你上三楼去!”
“啊?”曹可凡惨兮兮地,不知道沈书成是什么意思。
沈书成冷声道,“三楼是骨科。”
说罢,掏出一张银行卡,“密码是卡号后六位,你先去缴费吧。”
等曹可凡拿着银行卡一溜烟地跑开了,沈书成这才轻轻转开病房的门。
那个瘦弱纤薄的身体,就这样蜷在白色的病床上,用手狠狠地压着自己的肚子,死咬着牙,紧闭着眼,额头上的细细密密的汗,顺着脸颊划出水痕,旁边的点滴,顺着针尖流入他的身体。
沈书成的眉头轻轻颤动着,他坐到床边,让田玉靠在自己的身上,又将田玉紧咬的下嘴唇拨出来,轻轻拍着他的背。
那双紧闭的双眼有气无力地睁开,看见抱着自己之人的脸,忽然一惊,呼吸明显急促起来。
“沈老师,对不起,我……”体力并不允许他说太多的话。
“嘘……”沈书成把田玉的头往自己怀中压了压,“没事的,没事的。”
“我是不是快死了……”田玉的眼泪忽然就止不住的流了下来,“我知道,我快死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