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昭大年初一晚上已基本退烧,重感冒却烦人地黏着她不放手,她每天被江霆逼着吃一堆药和汤,头重脚轻地瘫在床上哼哼唧唧,直到正月十一那天早晨,状态才稍稍好转,可这时离新学期开学只剩少得可怜的两天。
早晨醒来,班级群公告里发出新学期需交的寒假作业清单,各个课代表在交流群轮流轰炸,穆昭迷迷糊糊地翻了翻信息页面,被群里密密麻麻的聊天记录搞得头皮发麻,她暗自腹诽地翻个身,趴在枕头上揉了揉隐隐作痛的眉心。
病了好长一阵,人还是晕晕的,但放寒假前老厉那句“没完成寒假作业的别来见老子,围操场跑二十圈再滚回去补完”的厉式警告如雷贯耳、如影随形,阴魂不散直逼脑中枢,她想忘也不敢忘,而厚厚几大本花花绿绿的各省高考真题、花样百出的模拟习题卷如今正安静如鸡地躺书桌上,宛如新生。
“凶兆凶兆,要死要死,老厉就会折腾人!”穆昭顿时瑟瑟发抖,只觉暗无天日,她无可奈何地爬起来,长吁一口气,赤脚跳下床,拉开窗帘,于晨光中惆怅地伸了伸懒腰,转身跑出去敲对面的门。
浅灰色的卧室门从里拉开,江霆刚晨浴完,一身冬款浴袍,露出精壮的胸膛,透明的水滴从发梢滴下,无声滑落浴袍中再无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