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假山下的蛐蛐少,如今四周一片虫鸣声。扒开泥土,露出一个石缝,塞着半截木板,破败的木板上刻着“朱炯”两个字。
抬眼望去,天地间一片绿色,有花有树有河流,有虫有鸟有青山,只是没有家。
孑然独立多时,擦去木板上的泥土,又将它放了回去,还用石块重新赛好,这是他家里唯一的东西了。
回到破草屋,朱炯向大爷问起当年的情由。老大爷用浑浊的双目打量了一下朱炯,放下手里的活计开始了他的回忆。
他本是一王府里面一名普通的卫兵,年纪大了需要退休,因为他自小无父无母,无家可回,王爷便举荐他做了看城门一名楼官。
楼官严格算来不是官,只是在城楼上负责打鼓的,早上打鼓开门,晚上打鼓关门,是一个养老的活。草屋后面的断墙,就是当年他打鼓的城楼。
那夜韩将军领兵冲进了永安,四处烧杀,门开后,城楼反倒没人理会,因此他捡了一条命。
后来兵撤了,那些存活下来人,十不及一,掩埋了亲人的尸体后,又走了一大批。死的人太多了,晚上到处闹鬼,永安俨然就成了一个鬼城,再后来能走的人都走了。
他实在无处可去,年纪大了也不那么怕死了,便一直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