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岳是个快退休的老头,个子不高,黑瘦黑瘦,两鬓微白,看着精干,说话语速比班主任还快,经常要刻意停下来,察看学生的接受情况。
梁赫练习上写的基本与老师给出的答案一致,他稍微补充了一些格式上的漏洞,便把刚用过的水笔掂在手上随意转了起来。
“第二种解法,找一位同学来说吧。”严岳双手撑着讲桌,往台下望过来。
梁赫原本想举手,不过他的手刚一动,还在转悠的笔便轻巧地飞了出去,在曹蕾面前画了道扁平的曲线,“啪”的一声落在靠近沈喆桌角的过道上。
安静的教室中,这声音清脆响亮,仿佛带着回音,个别同学开始窃笑。
严岳口头上没有发作,视线扫过那几个调笑的人,成功让全班噤声。梁赫大气没喘一下,笔只能等到下课再捡了。
“就请课代表——梁赫同学讲一下吧,”严岳转过头对他说,“我猜你刚才是想要举手的。”
“嗯,”梁赫从座位上站起来,“还有一种方法就是……”
“对,”严岳不住点头,等他说完再总结道,“就是像梁赫说的这样。”
梁赫松了口气。严岳姓严,却不是过分严厉的老师,这事若发生在语文课上,估计就没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