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有护士低声交谈着经过,不一会儿又恢复安静。
季殊容站在床边,定定地看着江景沉睡的面容,眸色深沉温和,看不出什么情绪。
他身上的湿衣服还没来得及换,裸露在外的皮肤一片冰凉。他伸出手,似乎想碰碰江景的眉头,又怕这凉意让他不舒服,最终落在他细软的头发上。
“……对不起。”他轻声说。
对不起。
不该扔下你一个人走。
不该来那么晚。
季殊容站了很久,直到查房的护士进来才回过神。
护士给江景量了体温,烧退了一点,但还是高烧。她指了指上方的药瓶,小声说:“这个打完了记得叫我。”
季殊容嗯了一声。
“病人有任何情况一定要通知我们,不要轻举妄动。”
“好。”
护士叮嘱完,轻手轻脚地出门。
季殊容拉上窗帘,关了一盏灯,在昏暗中静静坐在江景身旁,一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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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查房的医生敲门进来,季殊容刚合上的眼皮陡然撑开,起身让空。
“差不多了。”医生给江景量了体温,高烧总算降了下去,再睡会估计就彻底退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