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自言自语一样,从病房这头走到那头,兀自把东西放到该放的位置。
季殊容一直没出声,沉静的目光始终落在他身上。
江景还在絮絮叨叨,一转身对上季殊容的视线,嘴里的话突然就说不下去了。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情绪。
回来的路上他就在逼着自己平静。他想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不想挑开季殊容的伤口。季殊容现在状态太差,说这些无异于雪上加霜。
可江景忍不住。
那间房子像是一把砍刀,手起刀落就把他磨钝的神经砍断。
他站在原地闭了闭眼,再睁开的时候眼眶又红了一分,仿佛能滴血。
“……为什么呢?”他颤抖着问。
为什么不告诉我?
为什么要一个人承受这些?
为什么那么难过还要笑?
江景扑在床边,像个没人要的小狗一样蹲在地上哭。他死死揪着床单,哭得浑身都在抖。
季殊容紧锁着眉,抬手抚摸着他的发顶,干涩道:“对不起。”
他一下下轻抚着江景的头发,死水般的眼睛终于活了过来,闪动着复杂的情绪。
“对不起。”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