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殊容缓缓松了口气,沿着落日的方向回家。
他的心情难得放松,直到推门前眉宇还是舒展的。很可惜,他的轻松并没有持续多久。
地上有一道蜿蜒干涸的血迹,从客厅蔓延到卧室。
女人打碎了花盆,用瓷片划破了手腕。
医生说幸好送来得早,侥幸捡回一条命。
回去后季殊容把家翻了个底朝天,各种能划破皮肉的东西都被他扔进垃圾桶,连圆珠笔都不放过。
女人揪着他的衣服打他骂他,季殊容从未跟她发过脾气,这次却没忍住。
他蓦地反握住女人的手腕,上面缠着纱布,他狠狠地攥着,没留一点力气。
血很快浸湿了纱布,女人疼得脸都白了。
“你为什么不去死?”他说。
这句话早在他肚子里辗转了千万遍,现在终于说出口,季殊容只觉得痛快。
互相折磨这么久,爱恨混在一起,有时候连他自己也说不清到底是什么感情。
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女人真的听了他的话。
那是个阴天,晚上下了一整夜的雨,早上醒来还是灰蒙蒙一片。
昨晚女人闹了很久,季殊容索性睡在沙发上,一睁眼就能看到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