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酌光瞥一眼隔壁黑漆漆的窗,老旧已经有些朽坏的木质窗框上红色的漆已然变成深灰色,掉得斑驳零落,灰尘在上面堆积出一片土黄。他瞪大眼睛:“你隔壁有住人?”
顾忱景又沉默了。
“你这一层4户,只有你一个人住吧?”林酌光扭曲出一个鬼脸,“你晚上不害怕?”
顾忱景抬眼,视线平静无波:“怕什么?”
从顾忱景平静的眼神和态度里,林酌光品出了自己贱嗖嗖的不合时宜。他心虚地低下头,看着潮湿的水泥地面。
怕什么?有什么比从豪宅跌落到这阴郁破旧的地方可怕?
有什么比从世界一流大学退学,去开网约车可怕?
又有什么比再见昔日的同窗好友,朱门酒肉臭的环境里负债累累的顾忱景被纨绔浮夸得明明白白的林酌光推着去买他根本买不起的单,那种窘迫和无奈更可怕?
林酌光甚至不敢抬起头来了。
顾忱景像是完全明白林酌光暗搓搓不敢直视的心理状态,他轻轻说:“进去聊吧。”
林酌光的身体在顾忱景不动声色的体谅里,终于放松了。
“小狮子,你可真难抓。”林酌光的声音也很轻,像羽毛落在顾忱景耳朵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