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头支票,太苍白也太缥缈。
他只好又闭口不言。
张优尔耐着性子问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就因为你爸逼你离婚?在我看来你可不像是那种鲁莽肤浅的毛头小子。”
许慎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眼神也沉郁下来:“也不仅仅是因为这事……”
不仅仅是因为被逼着离婚这件事,还因为……他发现自己对这一切已经生出了一种倦怠感。
生母的痛恨厌弃,养母的恶毒诅咒,父亲的扭曲期望,他毫无温情可言的家庭,隐忍孤寂又乏味的过去,以及仍不得自由的现在。
一切的一切,他都急切地想要摆脱。
很奇怪,在遇到张优尔之前,他根本从未有过这样的情绪,就仿佛一具没有自我意识的傀儡,遵循既定的路线,在混沌中木然机械地重复着每一天。
而现在……
他又看了她一眼,心头涌动着纷繁复杂的情绪。他突然有种想要倾诉的欲望,那些混乱的,肮脏的,腐败的,烂在地底泛着腥臭的,却缠在他身上要他永远背负的罪恶根茎,还有他心底的那些阴暗病态污浊……他想要全部告诉她。
可这样沉重又难堪的事实,该怎么向你倾诉呢?
说了你能完全接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