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夜来满是担忧地说道,声音微颤。
“来了”段玉从沙地上站起,拍了拍屁股后面的细沙与灰尘,说道:“该来的总会来,我也该去了”
花夜来的眼眶湿润了。
她知道这一天迟早会到来,与他分离在所难免,可她总希望这一天来得越晚越好,哪怕和段玉在一起多呆一天,一个时辰,一炷香,一盏茶的时间,她都会觉得满足
然而,这只是美好的梦想,正如段玉所言,该来的总会来,那一叶从海上飘来的扁舟,已从核桃大小,变成了长凳大小,最后变成小床大小它越来越近,花夜来甚至看到了头戴斗笠的船夫
段玉举起双手,朝向小舟不停摇晃着,像是见到了出海捕鱼归来的亲人,脸上洋溢着喜悦的、幸福的笑容。
花夜来心想:真是个奇怪的男人可我偏偏就是这么喜欢他
这时,小船已经靠岸,船夫抬起头,斗笠下,是一张中年男子黝的面孔。
这是一张平淡无奇,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脸,古铜色的干燥皮肤,是长期在海上劳作,风吹日晒的渔夫独有的
“你好”
段玉微笑看着对方,就像是遇到了多年不见的老朋友,热情地打着招呼,毫无半点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