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情况究竟如何,偏处在这乾封一隅,对外界的情况也并不了解,让一干人也是坐困愁城。
顾从虎抹了一把额际的汗水,噔噔噔冲回院子里,从井里绞起一桶水来,用瓢舀了一瓢,一口气喝干,这才又舀了一瓢,扯着嗓子喊道:“老大,来一瓢?烧心,灌一肚子,也能解解饿。”
道士髻男子便是泰宁左军第十军指挥使洪葵。
从外表来看,你完全看不出此人有何特殊,一身灰色道士装,甚至内里连甲胄皆无,略显枯瘦的脸颊看上去略显老态,其实也不过年届不惑,额际几条深深的皱纹让其看上去更像是一个老农,唯有一双与手臂不太协调的大手,让人看起来有些异样。
洪葵现在也的确是有些走投无路的感觉。
其实从去年大旱开始,洪葵就觉察到了情况不太妙,来自河朔的灾民不断越过河水向南,给兖州这边的民心也造成了很大的影响,伴随着旱情的迅速蔓延,很快兖州这边的情况也就恶化起来,今年夏粮眼看无收,再没有人能阻挡得住这场灾难,没有人愿意坐在家里等死,向南逃难就是必然之举。
但总还是有许多人不愿意背井离乡,总想要指望着老天爷开眼,或者盼望着有什么奇迹发生,但这世道上哪来什么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