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晃动了将近一分钟,山头上随时乱滚,尘土飞扬,我听到各种动物惊慌失措的嚎叫声。地下的层不时发出咔嚓的断裂声。我身下的整片地面都向下塌陷了十几厘米。
瓦斯大爆炸的威力相当于一次低强度地震。这一座煤矿一年半载之内肯定是不能开采了。井下设备被破坏,坑道坍塌冒是给我的,但没有找到他的侄儿之前,我肯定不能动这钱。
一下火车,我就惊呆了。多年没到南方,我没想到这座新兴的工业城市竟然已经如此发达。极具现代感的钢结构建筑恢宏无比,震慑力十足,里面的各种设备也非常先进和现代化。穿着时尚的红男绿女提着包包从我身边谈笑风生地走过,不是瞥来鄙夷的眼神。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还是穿得那一身西北山区大车司机的标准着装,红不溜秋的土炮西服上沾满了煤灰和油渍,里面套着一件灰色的劣质羊毛衫,脚上蹬着一双后跟被踩塌的破皮鞋。
十年前的民工都不这么穿了。
我不由脸红了。
曾几何时,我也是帅哥自诩,在矿务局也号称检验科一帅,要不然也泡不到前女友,自惭形秽之下,连忙低头钻出火车站,捏了捏仅剩的二百块,掏出王道士给我留的地址,找到一辆出租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