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趁着那个人还没一身酒气地回来,偷偷地把自己屋里少得可怜的东西一股脑地塞进了书包。
然后他拉着还是个小豆丁的江鹿,在厨房找到了江燕茹。
“老师说医院可以洗标记,不要钱的。妈妈,你去……”
接着,还未说完的逃跑计划就这么被一巴掌打断了。
江燕茹仿佛听到了什么罪大恶极的话,气得指尖都在抖。
小孩子被这一巴掌打得懵了几秒,然后听见江燕茹说:“以后不要再想这种事情。”
刚挨打的时候江黎还不理解江燕茹为什么这样,后来再大一点,他才隐约明白了一点。
江燕茹和许杰仁是一个县城出来的。
她为了供许杰仁继续读书,才会自己辍学打工。
除了远在老家的姥姥和?近在眼前的许杰仁,江燕茹也没有其他的家人朋友了。
早在十几岁的年纪,她就已经把一切都寄托在了许杰仁身上。
二十年过去了,某些想法早已根深蒂固,长成了参天大树,遮住了可能照进来的阳光。
生了江鹿后,江燕茹也丢了最后一份工作,大树茂密的枝丫就这么挡上了最后一丝缝隙。
徒留腐叶横生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