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应洲没有接话,其实到现在为止他都还没想明白,像温慕生活衣食无忧的人,能有多大的忧愁会导致抑郁症。
“……他到底有什么可烦恼的。”温应洲微微蹙眉,沉沉地说了句,“说白了,还是娇气。”
温城还没反应过来,表情空白了一瞬,随后又像是被人紧紧扼住了喉咙,心情逐渐沉重。
……他第一次这么深切地体会到,明明同样都是自己的孩子,父亲对温慕的意见却这么大,仿佛是在对待一个事不关己的陌生人。
“爸。”
温城心情有点压抑,“小慕已经生病了,我们是一家人,现在不是更应该关心他吗?你怎么……还反过来怪他?”
温应洲闻言,表情倏地沉了几分,随后递给对方一个意味不明的威严眼神。
他原本只是随口说了一句,根本就没想到温城会反驳自己,本就微绷的唇角骤然下压。
“难道不是?那你倒是说说他到底有什么好抑郁的。”
霎那间,温城神情恍惚了一瞬,第一次带着审视的眼光看自己的父亲,有点失望。
温应洲常年处于上位,哪怕是现在身上的威严也丝毫不减当年,哪怕是对着自己的孩子,都宛若一个不容置疑的绝对□□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