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馆老板佘有极一早就知道了消息,正在二楼候着他们,他与乘风简单寒暄两句便领着顾览去“合契账房”。
乍见佘有极时,顾览还以为自己看见了一只穿着衣服的蛤/蟆精,他马上为自己这个联想感到了愧疚,并在心里对佘老板道歉。佘有极身宽体胖,但个头极矮,恐怕还没有五六岁的孩子高,脑袋上尖下宽,一双豆豆眼睛离得很近,嘴巴很大,但不说话的时候就成了一条几乎横贯两只耳朵的细线。
更诡奇的是,这个人似乎没有鼻子。
佘老板的声音又尖又细,像被人掐住了气管,听来非常不舒服:“看来登徒先生与阁主交情属实不浅,执行头一天撤销契子,这种事情在灰阁还是头一回见。”
顾览并不想多说什么,只是笑道:“阁主恩德,不敢怠忘。”
“哼哼,”佘有极古怪地笑笑,“做人命生意的,哪里还有什么恩德。”
顾览听他这话,似乎对秦夫人有什么不满,便转头看了看乘风。乘风却像没听到他们之间的谈话似的,一副敛目平静的样子。
合契账房的正中央摆了一对简朴的桌椅,看上去有些年头,以这里为中心围着八具直通天花板的高大木柜,每一具柜子又分出百来个小小的抽屉,形状很像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