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外表稍显木讷的男人双手插兜,鼻梁上架着无框眼镜,站在病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神色悲悯。
“不,你没撑过来。”那个人这样说。“感激哌替啶。”
他眨巴眨巴眼,剧烈的疼痛消耗掉了大量的能量,他甚至没什么思考的力气,生怕多想一点,那剧痛就会从脑缝深处、从地狱里爬回来。
“没撑过来吗……唉。”他叹了口气。“那怎么办呢?我也不知道我还能维持尊严多久,或者说,我现在已经没什么尊严了,苏师兄,从生病以后我就再也没照过镜子,但我还是能从我老婆的眼睛里看到我最近的状态。”
被叫做苏师兄的男人什么都没说。
“进展好快啊,不知道老爸在经历这一切的时候又在想些什么。”他用袖口擦了擦汗湿的额头。“我原以为还能陪他再走一段路,看起来……是该告别的时候了。”
男人干巴巴地开口:“你对人类发展的贡献会载入史册。”
他嗤笑一声,似乎觉得这个说法很有趣:“载入史册?我可从来没想过要名垂青史,我宁可以遗臭万年为代价,再陪乔瑾瑜走个三五十年,看着我老婆就算是变成个小老头儿也是个比谁都好看的小老头儿,那才是我想要的。”
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