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之间,殷天官把身子侧到一旁,用半个紫色鱼身触碰少女的手,这简直是一种寒酸无比又笨拙的安慰。
可是少女如枝头的带雨梨花,绽放微笑。她摸摸殷天官的头:“我知道,紫郎,你叫我别哭,是吗?”
“采宁,你怎么又跟鱼说话!过来!快回房!你们两个死丫头怎么看着小姐的?成亲前,不许再让她出房!”
厢房传来一个严厉的声音,喝斥廊下两个丫环。那是一名珠光宝气的贵妇,模样和少女有些相似,但发自内心的暴躁和抑郁之气,让她原本堪称俏美的五官扭曲而尖刻。她有一头正常的黑发,没有少女身上的灵气。
“你看,紫郎。我的娘,只给我躯壳,却也不把我当人看……她怕我。我的全家,都怕我,他们只要我嫁出去就好,不管对方是人是妖是怪,嫁出去就好!”
临走之前,她以一种炽热得令人难以承受的目光,灼灼透视着水里的殷天官,说了让他听不懂的话。
“如果你不是鱼,而是龙,我嫁的,可不可以是你?”
然后,殷天官眼前银光一闪,两个丫环已怯怯靠近,一左一右把少女搀走。少女的泪不止落在水里,也染上池边的几杆细竹,不知是否他的错觉,泪痕竟沾在竹枝上,晕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