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拿出来筛开茶粉的精巧网筛,众人可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一时只觉绿尘轻扬,香气散漫开来,已有人忍不住叫好。
“好俊的手法!”但也只敢轻轻发出声音,只怕纤致柔密的茶粉便因这一声喝采而吹飞了。
金昔专注已极,对四周动静恍若未闻,他将两勺分量的茶末细细筛进了白瓷碗,碗沿居然粒粉未沾,仍是洁白纯净。接着,他提起小二刚端上的趵突清泉水,徐徐冲入瓷碗。
右手持茶筅,左手扶着茶水半满的瓷碗,金昔手里的动作极其迅捷,神态却无比从容淡然,在瓷碗中来回拂击出一波又一波的绿浪,碧色新光在碗中荡漾,热气蒸散,淡香清郁透骨──半滴不洒。
不多时,绿水青波已被一层如烟似雾的乳白浮沫密密掩盖,在瓷盏的紫色釉丝之中,延展出了甚是高雅的云纹。
倘若方才还有人知道要喝采,如今在茶筅击打出的沉香郁郁之中,可是一声也发不出来了。
打破一片惊赞沉默的,是轻轻放下茶筅,悠然一笑的金昔。
“容容姑娘,此盏新茶,金昔独为你奉上。”
容容眯着双眼接了下来,茶香在她敏觉的五感里无限扩展,直融进了心脾深处。初时,她还晓得自己是微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