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眼镜用手兜着伤口不让它翻开,惨笑着回应道:“08年汶川地震的时候,我被埋在废墟里三天三夜,愣是靠自己的双手爬出来了,而且连医院都没进,吃点喝点就帮着队伍干上了,救了不少人呢。”
我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说几句话,以缓解沉闷的气氛,等他伤口好了,就和我一起帮忙抬人,免得他们挣扎得太厉害,弄破肚皮。沙玛沙依虽然是个大姑娘,我也顾不上不好意思,在她肚皮上翻来覆去的画地图筑长城,现在一切保命要紧。
等我们伤口全都长好肉了,围在一起看看各自的肚皮,清一色的一道长疤,不由都会心地笑了。张弦在地上说:“别笑了,拉我起来。”
我赶紧和小王一起去将他扶起来,发现他脖子上的牙洞也已经愈合了,只有一点淡淡的印痕。东海说:“这不公平啊,我们中毒了就得死,你中毒了自己会好。我们受伤了留道疤,你受伤了留个印子,到底还是长生人……”他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赶紧闭口不言,但沙玛沙依还是奇怪地看着我们。
张弦反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平静地说:“再过几天,这个印子也会消失掉的,在我身上你看不到任何时间留下的痕迹。”他说这话的时候,看似平淡无奇,却透出一丝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