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的装帧精美而昂贵,切口上都镀了金,而且里面用了不下十二种珍贵的宝石颜料,并由同一个修士抄写与描画了近十年方才完成;除此之外,还有四个貌美的侍童,捧着银盘,银盘上放着装有来自于法国卢瓦尔产区的葡萄酒,与筛过二十次的面粉与牛乳制作的白面包,以及一个硕大的曲颈壶,里面温热的水不是用来饮用的,而是用来洗去面孔上与手指间的尘土的。
所以当他们等待着的人终于骑着马出现在灰白色的小径上时,最高兴的可不是佩鲁贾主教,而是端着那只曲颈壶的侍童。
皮克罗米尼从马上跳了下来,对于一个已经四十五岁的男性来说,他仍然显得十分地强壮与敏捷,他剃过的头发整齐地排列在浓密的眉毛上方,眼皮略有些浮肿,眼珠却像鹰隼那样锐利,他的鼻子弯向下巴,嘴角严厉地向下撇,让人望而生畏——他穿着一件和圣方济各修士极其相近的袍子,外面裹着一件又宽又长的羊毛斗篷,是浅黄的本色,没有经过任何漂染,也没有刺绣和钉扣子,只用一枚铜别针在左肩上别住。
一个执事上前想要搀扶他的时候被他挥手拒绝了,佩鲁贾主教在心里做了一个下流的手势,连带着做了一个鬼脸,鉴于他的老同学还是那样的格格不入,但还没来得及行礼,也没来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