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点薄荷水吧。”卢克莱西亚的侍女为她端上了冰雪浸过的薄荷水——按照此时人们的做法,是将冰雪投入水中,但朱利奥一直坚持将冰雪堆在杯子外面的做法,毫无疑问要更为奢侈一些,不过考虑到他出身以奢靡无度而著称的美第奇家族,这点坚持也不过分,何况卢克莱西亚身为亚历山大六世最珍爱的女儿,她的年金或许比一国公主更宽裕,但她端过杯子放在嘴唇边的时候,还是迟疑了。
“需要再加点蜂蜜吗?”侍女关心地问道:“还是葡萄酒?”
盛放在玻璃杯中的薄荷水清透干净,新鲜的薄荷叶浸泡在水中犹如由祖母绿雕刻而成的珠宝,水波映射着外界的光线,杯壁上悬浮着密集的水珠,只看一眼也会让人觉得口舌清凉,换了任何一个人,都会毫不犹豫地将它倒入口中,卢克莱西亚却不知为何始终无法听从自己的**,她将这个发自于内心深处的声音判定为对危险的预警,但侍女喝下这杯薄荷水后并未中毒或是出现不好的状况——她突然心有所感。
卢克莱西亚的母亲瓦诺沙现在已经是一个富有的寡妇,她的丈夫(名义上的)已经去世,而亚历山大六世,她事实上的丈夫,已经有了新欢,也很少来找她,她一个人居住在罗马的郊外,过着优裕而悠闲的生活,听到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