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可真是相似啊,安妮想,她直起身体,房间里又只有她一个人了,而那个人离开的时候,竟然还记得将木窗推回远处,免得呼啸的海风带走房里的温度。她站了起来,拉了拉铃,善心夫人从门外走了进来,脸上又是释然,又是惋惜。
女公爵向自己最信任的女官摇了摇头,她也不是非常遗憾,在几个月的相处中,她已经非常了解朱利奥.美第奇这个人了,有些人,视他人的慷慨为自己的福气,接受起来既不会气也不会感恩,而有些人,视他人的慷慨为一种负担,他不但会感恩而且会想方设法地予以回报——朱利奥无疑就是后者,虽然他在布雷斯特遇到了那么多令他难堪又痛苦的事情,但在受赐福的平民为他送来蜡烛与奶酪的时候,他仍然记得嘱托修士们回赠羊毛布或是葡萄酒——就连这么一点点小小的谢礼都会铭记在心的人,女公爵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投入会血本无归。
就是……“被博尔吉亚的毒蛇咬过,”女公爵感叹道:“就不是那么好诱骗了。”
“接下来您准备怎么做呢?”善心夫人为女公爵端来一杯滚热的葡萄酒。“他就要去卢卡了,而您的……婚事也正在筹备之中。”
女公爵看了看酒杯:“算了,还是给我牛奶,他说过,如果准备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