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他们的姿态都很放松,庇护三世半坐半躺在一张罗马人的餐榻上——也就是两端有扶靠,但后面没有遮挡的长榻,身上只有一件宽松的长白衣,德西修士坐在距离他有几步远的小圆桌边,享用着一杯醇美的葡萄酒,朱利奥没有坐在椅子上,而是直接盘膝坐在一张厚实的圆毯上,肩头倚靠着老师的膝盖,为他们读一封来自于佛罗伦萨的信。
“索德里尼家族正在努力争取佛罗伦萨大主教的位置。”庇护三世说:“但我想把这个教区给你的兄弟,朱利奥,就是乔.美第奇。”他看了朱利奥一眼:“虽然我恨不能裁掉他的袖子与腰部以下的袍子,可我不能把佛罗伦萨给其他人,尤其是索德里尼,他们虽然不是美第奇家族的敌人,但也绝对不是你们的朋友——一接到任命,我就让他去佛罗伦萨。”
“主教原本就应该在他的教区里。”德西修士说,一边津津有味地尝了一片火腿,让人们看不出这句话是无心而发还是有意为之——但也只有在这里,他才敢这么说,毕竟这时的枢机主教们多半都领有两三个甚至更多的教区,以此来巩固家族的势力与敛财,要让每个主教都固守在他们的教区里,岂不是要车裂了他们才够?或是剥夺他们的教区?他们不用蘸酱就把德西修士撕成一条条直接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