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就只有朱利奥最了解我的身体状况了,”庇护三世平静地说:“你难道没发现么,从前一年的四旬斋后,他就不再那么严格地限制我的饮食了——除了那该死的咖啡……因为我们都清楚,我已经……”时日无多了。
“也许他只是被您抱怨得烦了。”约翰修士背着身说,“也许是您的身体变好了——您看,他总是微笑着的,如果……如果您……他又怎么能够那样……从容呢?就在今天,小科西莫与西班牙的王储打架,他还有心思把他们画下来呢。”
“因为他知道,我最讨厌那种在最后的时光里哭哭啼啼,满脸愁苦的人了。”庇护三世说:“能够上天去,去见最爱的主,与天使圣人们坐在一起,难道不是一件最美好的事情么?而且你,他,还有小科西莫,也终有一日会来见我的,这只是短暂的告别而已,有什么值得悲痛的呢?”
“别说啦,别说啦……”约翰修士转过身来,双手合拢在胸前:“天主啊,怎么会这样呢,为什么是您呢?您一直是那样的健康,而您与朱利奥,又都有着那样卓越的医术,难道是需要什么特殊的药物么?又或是需要举行大弥撒或是祈祷,如果可以,罗马的人们也会为您点上无数蜡烛的……或者我们也可以重新配置药水,就是您给朱利奥服用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