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耶赛特二世今天命令他的聋哑宦官绞杀了两名大臣,一名卡斯扎克(军事法官),一名尼尚奇(起草诏书的文官),宦官将六十五根丝线绞成的弓弦套在他们脖子上的时候,他们不由得露出了惊慌而又迷惑的神情,他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他们明明没有犯错,或是犯错了但认为他不会知道,是的,确实没有什么能够证明他们已经背叛了巴耶赛特二世,即便他们有与他的三个儿子接触过,那也是遵从了他的旨意。但巴耶赛特二世要杀死他们,从来就无需理由,他们是伴随着他一起长大的奴隶,所有的权力与荣耀都是他授予的,他当然也可以随时收回,将它们转赠给他认为更为可信的人。
但等到他们死去之后,巴耶赛特二世又不由得升起了一丝悲哀,他只希望他最信任的大维奇尔(首相)与其他的官员不至于令他失望,他虽然老了,却还是头狮子,有着锐利的獠牙与爪子,只可惜他的儿子们也已经不再是软乎乎的幼崽,而是时刻觊觎着苏丹宝座的叛逆——巴耶赛特二世恐惧着遭遇到他父亲曾经遇到的事情——被自己的儿子推翻,杀死,却又无法挽留时间,于是他不再允许他的三个儿子继续留在伊斯坦布尔,包括他们的儿子,他的孙子,毕竟就连塞利姆,他最小的儿子的长子苏莱曼,也已经十五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