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斯坦布尔的人们并不知道,自己曾经距离一场来自于疫病的浩劫那样近。就在苏莱曼皇子远离这座黄金的城市的一个月里,这里不但回复了原先的繁荣,甚至变得更加喧闹起来,无以计数的行人与驾驭着马匹的军官在街道上穿梭来往,大巴扎每天都有如同河流一般的金币与银币在人们的手中撞击流淌,各种商品——从胡椒到咖啡,从丝绸到瓷器,从宝石到珍珠,从阉宦到女童……再一次充溢在商人的低声细语和手势里——他们的双手藏在宽大的袖子里,用比出手指数量的方式来讨价还价。
也有人以拍卖的形式来售卖自己的货物,尤其是奴隶——女奴,苏丹的黑人宦官首总管再次出现在大巴扎,如同鹰隼一般地为自己的主人寻找新鲜的美色,第一夫人艾谢的离去带走了一大群女奴,而因为哈弗林夫人的罪过,又有不下一百名女奴与侍女被处死,现在塞利姆苏丹的后宫空荡荡的。
不过塞利姆苏丹并不那么急切,无论是先前在宫廷里的女奴,还是新来的人,都要经过医师的检查,确定身体康健后种植疫苗,以防后宫中再出现可怖的天花,就算苏丹现在并不畏惧天花,却也不想看见自己的宫廷里满是令人憎厌的癞蛤蟆。
而苏丹的生活也并不如黑人宦官总管担忧的那样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