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也未能察觉到的时候就跪了下来,双膝着地,好一会儿,他注视着眼前的那双黑色便鞋,才明白过来,他跪在朱利奥美第奇膝前,却没有被阻止。朱利奥就这么让他跪着,静默不语,而他眼前一片昏黑,几乎要昏厥过去。
他是1459年生人,今年也已经有五十一岁,无论从年纪,还是从资历,或是以往的情分,朱利奥美第奇都不应该让他这样跪着,但他既然这样做了,就表明,他与一些人的交易只怕没能瞒过这个美第奇的眼睛,布因斯枢机的心中又是懊悔,又是痛苦,他不认为自己错了,但他也知道,若是一意孤行,噩梦中的结局就是他既定的下场。
是啊,朱利奥美第奇或许是个慈悲的人,但一来他的慈悲更多的对着那些贫苦的民众,二来——为了达成他如同父亲一般的师长庇护三世德尔夙愿,以及他的兄长利奥十世的慷慨退让,今天,他不会让第二个人先于他登上通往教皇宝座的阶梯。
若是有人要这么做,那么,朱利奥美第奇是绝不会吝于显露自己的獠牙利爪,他会撕碎那个人,用那个人的血肉染红他脚踏的绒毯。
“你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吗?”最后的光线从书本上移开,约翰修士走进来,点上蜡烛,朱利奥才终于开口问道,布因斯枢机剧烈地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