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帅不愿与陛下兵刀相向,”从珂叹息,“父帅命臣禀告陛下,他一生只有一个真正的兄弟,朋友,也只有一个真正可堪称敌手的人。”
天佑帝眼中闪过流星似的光亮,多少年前意气飞扬的少年,只有残剑瘦马,却携手谈笑间出入敌阵如入无人之境。纵酒豪言,击缶高歌的日子,果真如流星般夺目闪耀过,可转瞬又黯淡下去。
“我若有你这般可堪大用的子侄,今日未必就是如此局面。”
从珂摇头叹息:“陛下并非无才可用,只是看不透罢了。”
汴京城破之时,梁王自知必有一死,遣近侍宠臣携宫中秘宝献于率先攻入城中的元承照,自己却带秘宝图册自刎于晋王驾前。
元承照派一队士兵日夜看守存放宝物的琉璃殿,待晋王入城时原封未动地奉上。晋王登基称天佑帝时,开启琉璃殿,光华直冲牛斗,琳琅满目的宝物中,惟独未见传国玉玺。
跌荡往事,在从珂讲来却好似淡茶留香唇齿。“陛下委实不该因此而疑父帅有反心,如此二桃杀三士之计,正是梁王对陛下与父帅的报复。”
贵胄子弟自幼熟知的计策,未见得有多高明,却屡试不爽。这一次,是因为梁王舍了性命,所以才愈显逼真,还是内心脆弱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