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心绪不宁,无论如何,今天不用当面向那烈火似的人以弟妹之礼敬茶,总归省了许多尴尬。
正垂头思忖间,没留神被廊下一人绊住了脚。若梨刚一回头,已经嗅到扑鼻的酒气,低头辨清那人的面目,只觉脑海中轰然炸响。席地坐在廊下的,正是永兴帝派人去叫的据说宿醉未醒的元从珂。
青衫落拓,几处褶皱,几处酒痕。身旁草地上,还稀疏地堆着十几只酒坛,一路蜿蜒,不知他从哪里一路喝到此处。
元从珂的神色却出奇的平静,眼睛定定地盯着手里的酒壶,似自语,又似在问来人:“究竟怎样才能喝醉?为什么我喝了这么多,还记得那么清楚?”
声音低迷苦楚,像极了午夜时分的梦呓。若梨喉鼻酸涩,几乎忍不住要冲下泪来。
他自嘲似的轻笑一声,抓起酒壶胡乱向口中灌去。浅小的酒壶早已变空,从珂将酒壶随手丢在一边,露出一丝苦笑:“为什么不该醉的时候两杯就醉了,今天想求一醉却这么难。”
他撑着栏杆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刚好看见若梨就站在他面前,新妇红妆,云髻如墨,恰是他梦中出现过无数次的模样。
“究竟是醉了,还是没醉?”他的目光十分疑惑,竟伸了手去触摸眼前的人像,“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