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相爷果然爽快,那么我要的东西在哪里?”
黎婴垂首叹息,心中哀叹着自己终将成为大渊帝国的罪人,为自己终将逝去的“忠臣”之名无声默哀。
沉默片刻,他终于释然,蹙眉笑得有些无奈,右手抚着左胸,贴近了距心最近的位置,“大渊注定灭亡,可我还不想死,如果新的政-权需要股肱之臣,可否考虑考虑我,或是……给我留一条生路呢?”
陆随风颇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位看似性情刚烈,宁折不屈的相爷,居然是贪生怕死之徒,为了自己的生路居然不惜背负骂名,再侍新主。
……不过这种事在读书人身上似乎也不少见,据陆随风所知,最忠心的往往是战场上拼杀的战士,哪怕大敌当前,只要主君没有下达撤退的军令,就算明知前路是死途,他们也会无所畏惧地走向深渊,而那些看似有着忠肝义胆的文官之中,敢死谏的良臣终归只是少数,每当政-权颠覆,朝代更迭,最容易被策反的就是这群满腹孔孟之道,把“之乎者也”背得烂熟的酸儒书生,他是顶瞧不起的。
只是没想到,这个几乎被人神化了的黎婴,也在这活该被鄙视的行列中。
“看不出来啊黎相,您居然也是贪生怕死之辈,是我有眼无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