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他怎能不怄,不恨!但无论心中如何咆哮呕血,张显均不敢表露分毫,只能老老实实垂首跪在一旁。
众人之惊,张显之恨,崔莞皆是不知,她仿若傻了一般,呆呆的站着,眸光再不复往日的清澈灵动,显得刻板凝滞,就这么不顾礼仪忌讳,怔怔盯着静静坐在石台上,以肘抵几,以掌支颌,眉间舒展,看似心绪极好的刘珩。
他说,往后便到孤身边来。
他说,往后便到孤身边来!
崔莞两片娇嫩的唇瓣止不住微微颤抖,一层灰粉也掩不住的苍白面色,明晃晃的映在了众人眼中。
大堂中的陡然升起一丝古怪的气氛。
噫,这小儿得了天大机缘,竟不喜反惧,是何故?是何故?
几乎每个人心中都浮起这般念头,落向崔莞的目光,愈发显得晦涩起来。
少顷,神情呆滞的崔莞恍若回了神,慢慢地屈膝,慢慢地磕向地面。
就在她的双膝触及厚实绵软的毾鄧时,刘珩幽深的双眸一弯,懒洋洋的声音伴随一股冷冽的威压陡然在大堂中漫起。
“果真是个忠义之仆,径直跪地谢恩,甚好,甚好。”
一连两句甚好,一句比一句沉寒,便是那些世家族长,也均被压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