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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象家里催着结婚,如今自己一个钢镚儿都拿不出,拿啥结婚,就是结了婚,住哪儿。
越想越来劲,手下的动作也加快,就葛泽中骂他忤逆不孝的当口儿,伙房顶的瓦已被他揭下一大片。
做为手艺不错的木匠,给人盖房是常事,拆房对他来说,当然也根本就不是回事儿。
“跟丑,你先下来,你就是把伙房拆了,也不够盖新房的。”葛泽中的语气软了下来。
他明白,他的强硬,在二小子跟前,一点用都没有。
“先拆了再说,能顶多大用算多大用,再想别的办法就是,活人还能让尿憋死。”屋顶上,葛跟丑的话比冬天的寒风还冷。
“你敢,看我不打断你的腿。”葛泽中忽地又提声嘶吼。
“哗啦,哧——嘭,哗啦,哧——嘭,……”。
不管葛泽中怎么叫骂,或是软硬兼施,葛跟丑都没再理会。
节奏鲜明的溜瓦声,衬托着冬日夜晚的寂寥。
从始至终,孙颖梨和葛随丑葛益芬都没有说过话。
冬天早上天亮的晚,葛凯森起床的时候,是黎明前最黑的时候。
一出门,他就看见伙房前黑黢黢一条,杂乱无章参差不齐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