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小身上就会长毛,长长的,除了脸,无论是手脚和肚子,还是屁股,全都是半个手掌长的灰色的毛,看医生没用,吃药也治不好,这种怪病无时无刻像噩梦一样缠着我,让我打小就是从别人异样的目光中长大的。
听我娘说,我爹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死了,于是她带着我又找了个本地的庄稼汉过日子。后爹家里穷,而且爱喝酒,一喝醉就会打我,往死里打的那种,用皮带抽,拿扁担砸,骂我是野种,骂我是怪胎,骂我说如果不是上辈子造了孽,绝不会长出这一身毛,害他在外面被人说三道四,害他丢人现眼。
每次我被打,我娘就哭,后爹气上头来,连她也会一块打,一开始我会哭会闹,但慢慢的就习惯了,也许是身上长毛的缘故,我皮厚,无论被打得多么重,既不吃药,也不看医生,过上十天半月自己也能慢慢好。
后爹怕我出去给他惹事,经常会把我栓在屋外的那颗老树上,老树旁边是连着村里学校的小路,上学放学的学生经过时,就会停下来,对我指指点点,说什么的都有。那时候年纪虽然小,但也能看得出,那些孩子不喜欢我,躲我远远的,像看到怪物一样。
后爹盼我早点死,从不会给我饱饭吃,有时候一连几天只能喝点稀粥,要不是我娘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