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扎在自制的船桨上,于木筏上支起了一个小小的凉篷,宁馨则勉强容于其内,艰难地盼望着黑夜的到来,他们茫然而固执地向着东方划行了三个夜晚后,大海仍然是浩淼无垠,并没有一丝陆地的影子或是一条船经过。
鱼群渐渐变得稀少,终至消失,渴望着的降雨从未出现,一块块坚硬干燥,难以下咽的压缩饼干,似乎在折磨着每个人的灵魂。
尽管宁馨都在极力克制着枯涩喉管的灼痛感,那只塑制储水桶却仍是逐渐变轻,她秀美的面容由于长期缺水而枯黄无光,语声变得嘶哑无力。
死亡的阴影早已在身边笼罩,宁馨知道地平线犹如那虚无飘渺的梦般遥不可及,但每一天,她的脸上都会带着淡淡笑靥,重复着这些已变得愈加困难的动作,因为,心中的那个男人,就在身边。
最后剩下的一小口水,引发了一场不大不小的争执,最终乔津帆全身突兀间麻痹,重重倒在了木筏上,眼睁睁地看着宁馨虚弱地爬近,捏开自己的牙关,将那一点点清凉甘甜的液体倾下,他不禁黯然心碎。
这是几天以来,乔津帆所喝的第一口水,每次他就只是倾斜水桶,略略作势,与宁馨一样,让对方活下去,哪怕只是多活上一点时间,已是心中唯一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