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津帆略为转首,望向后舱的那个女孩,眸子中似有欢喜,亦现苦涩怜惜,她安静地躺在一起,呼吸微弱但却平稳,长长的睫毛紧闭着,一如沉睡中的腻瓷娃娃,默默地注视了片刻,他缓缓起身,行至后舱,拔出腰后利斧,平静地划向已经伤痕累累的腕脉处。
宁馨的檀口,被轻轻捏开,一缕急流而下的血泉,汩汩流入她的口中,如同每个婴孩与生俱来的本能一般,她开始了无意识的吞咽,而这两天以来,正是一种奇异的方式,在维持着宁馨的生命。
乔津帆不知道自己体内还有多少血能流,但只要还有意识,就会一直这样做下去,直至死亡,或是腐朽,鲜血,沥沥而下,内力使得伤口处逐渐凝结。
乔津帆微皱眉锋,横转斧刃,正要再次割下时却明显感觉到了一丝异样,木筏那原本微不可觉的晃动,已不知何时逐渐变得猛烈起来。
月光下略泛青辉的澄净洋面,正腾腾往上涌着浑浊的泥浆色潜流,极远处的天边,无边无际的黑压云层迅速蔓延扩散,直如瘟疫般欲将整个苍穹吞噬。
风,由轻柔渐转强烈,排排海浪开始急不可耐地席卷拍涌,似乎是在为了即将到来的又一场狂欢而亢奋不已。
乔津帆迅疾立起,把捆绑在一起的救生衣拆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