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能与锦绣坊结下这段渊源,之所以还能有离开昆山、离开私宅的一天,甚至我能活到今天,都并非运气。在戴爷这样的人面前我若是连这些都藏着掖着,就太不尊重了……”
戴元冠眼眸微阖,舒了口气:“你是不是觉得这世上只有你活得不容易?只有你历经了千辛万苦?”
“在戴爷面前,我自然不敢托大,何况戴爷能有今天所成,不要说与我相比,就是与天下人相比,也要艰难许多。我从与戴爷第一次见面,便明白这个道理。正因为如此,说句不知轻重的话,我一直以为戴爷会比任何人都理解我。”许嘉彤大胆道。
她与戴元冠并无仇怨却被他如此针对,若非思绪还由理智控制着,她一定会以为戴元冠是被这副不争气的病体气得性情异于常人了。
她说话时,戴元冠一直看着她,就像在看一件很好笑的事:“那就说说你是怎么不容易的?”
戴元冠右手的手肘抵着椅子,把玩着手心里的半块残缺的玉,忽然对面前这个小东西前头十几年生出很多好奇。不知在他如履薄冰、几次在生死边缘徘徊的时候,她在做什么。
她的目光坚定,心里的那点气好像当真燃烧了起来,像两团窜动着的小火焰。把她映得很有生气,有如一颗幽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