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水流过伤口带来的灼热感,连他这副时常处於伤痛下的躯体也有点难受。怎麽年纪越大,身体的负荷度反而下降了呢?朝黎一手撑在白色的瓷砖上,浑浑噩噩地想。
他没有留意,镜面里那张此刻和背後的白皙瓷砖毫无两样的苍白脸色。
清洗完狼狈,朝黎边擦拭头发边抓起电话打给绍佐。指针走向下午两点整,正好是公司午休结束的时间,他想和父亲道歉,就算老板是自己人,他这样没请假便擅自缺席也是很要不得的行为。
小黎,你还好吗?绍佐接起电话时问,很有活力的声音听不出已是五十岁的中年人。
我很好。朝黎愧疚地说:抱歉,爸,我不小心睡过头……
他想解释自己没准时去公司、又拖到现在都没找人替他请假的原因,却被绍佐爽朗的笑声打断。
没关系,闹钟是我按掉的。
什麽?他还以为是那个不中用的闹铃坏了,为什麽?
儿子啊,我的确不清楚你昨晚跑去哪和谁打架,但你起床时没先照过镜子吗?绍佐语带笑意和少许无奈。
朝黎一顿,又走回浴室,只见他一张俊脸在眼角和嘴角都有显而易见的挂彩。
现在看见了。他抓著电话闷闷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