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地要扑过来,我不动,就坐在床边的凳子上,任由她一巴掌一巴掌地劈过来。
我习惯了,所以我不会反抗。
她嚎啕大哭,然后歇斯底里地吼叫,终于是停了手。
我整理了一下发髻,红肿的脸发疼发麻,然后我站起来,道:“姨娘,今天,便是您的大限了,您虽没生我,但是养育了我多年,有母女的名分,女儿在此拜别!”
我跪下来,对着她磕头,连续磕了九个响头。
“小贱人,小贱人!”
她的词汇已经匮乏了,以往执我的头发痛骂的时候,是可以骂半个时辰不带重样的,但是,她现在只懂得说这句话。
她哭,歇斯底里地大哭,我没做声,就是站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哭。
能这样嚎啕大哭,多幸福啊。
我轻轻叹息。
她大概已经不记得,当初我被打的时候,躲在床底里咬着自己的手腕落泪,却不敢发出一丁点的声音,因为,她就守在门口,只要我哭出来,她进来就是一顿毒打。
“姨娘,哭吧,你这辈子很苦,把我也害苦了。”
她抬起头,满脸的泪痕,疯过之后,她平静了许多,巴巴地看着我,饮泣道:“我是你娘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