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如许慢慢走回房间,脱下大氅,对玄说自己要准备好好休息。
看他恢复了朝气,玄松了一口气,关上门走出去。
待玄离开,闻如许躺下,盖住头。
告诉自己,在王爷回来前好起来,然后,或许,或许……
明明满心希冀,只是不知为何,在黑暗中,闻如许控制不住的潸然泪下。
愿随君去(六)
庆元七年,春三月。
西滁大捷,贤王率八百亲卫人马先行,疾驰八百里,三天之间抵达京畿地界,在距离长安城仅有一百里的旷野驻扎起黑压压的行军帐篷。
染血脏布换下,从左肩到前胸狰狞的伤口换上药,再用干净纱布紧紧包缠。
利落娴熟的手法出自在军营里待了三个月的野生军医朱翰文。
此人是韩在野在西滁找到的神医,能结识此人也多亏两人祖上的机缘。
朱翰文志在云游四海,被韩在野留了三个月,然后强行掳到了返京的路上。
医者仁心,再者他也想见见那个贤王放在心底护着、念着的人。
换好药,朱翰文医嘱多休息,而韩在野刚才包扎时都面不改色,现在也未当一回事。
“无妨。明日及早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