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望雨抓着他,不肯放手。
这样的焦望雨让濮颂秋根本没法抵抗,他所有的悲痛本来都已经压制回去,却在这一刻,情绪失控。
濮颂秋闭上眼,深呼吸,咬紧牙关,却还是一把搂过对方,紧紧抱在了怀里。
自从出事,他几乎没怎么说过话,身体里最重要的一部分已经被彻底抽走,想要复原,实在太难。
无力、疲惫,一切都好像没了意义。
语言没有意义,呼吸没有意义,存在也没有意义。
濮颂秋觉得,自己跟这个世界唯一的联系就这么彻底断掉了,从此以后,他就是一个断线的风筝,哪怕漂洋过海,也看不出山川大河的美究竟是怎么个美法。
他最好的人生没有最好的人可以分享了。
他把焦望雨抱在怀里,勒得对方骨头都生疼。
可是焦望雨没有吭半声,反倒回抱住了他。
两个人就这样站在宿舍里,窗外是春光,是微风,室内却是悲痛和心疼。
焦望雨先掉了眼泪。
他在濮颂秋怀里哭,一开始还克制得住,到了后来,几乎失去了理智。
濮颂秋只是那么抱着他,轻抚着他的头发,闭着眼,皱着眉,听着他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