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上茶的间隙,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雅室内檀香清淡, 沙鸥微垂着目光, 看向墙角一株盆栽文竹, 没来由地觉得胃疼加剧。
而陆惟名一直看着对面人的鬓角,也始终沉默。
要说些什么?
能说些什么?
横亘在两人之间的,不是飘渺似雾的一缕檀香,而是长达十年之久的空白, 空白到,此时想从对方的生活中找出一个能够开启下文的话引,都无从开口。
好在端着茶盘的侍者打破了这段漫长无止境的沉默。
侍者放下茶具,躬身询问是否需要茶艺师献技,沙鸥抬眼,以目光示意陆惟名,陆惟名则极轻地摇了下头。
“不用了。”沙鸥淡声回答。
侍者退出雅室,沙鸥稳了稳心神,执壶烫杯,亲自给陆惟名斟了杯茶。
上好的君山银针,茗香清新,入口甘醇带酸,陆惟名顶着滚沸的温度,抿了一小口,放下茶杯,开口说:“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还行。”沙鸥说:“你呢?”
“也不错。”
一番心知肚明的虚以逶迤后,两人再度沉默。
沙鸥握着茶杯的指尖被壁温烫得通红,半晌,他才放下茶杯,轻笑道:“这